Page 194 - 百年沧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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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年沧桑
二十六 沙尘暴
“五一”过后不久，一场多年少见的沙尘暴袭来，刮了整整三天三夜。
沙尘暴来时遮天蔽日，天昏地暗，白昼如同黄昏，能见度极低，几米开外，
不辨人物。车辆停驶，工作停止，路上少有行人，大家都躲在家里，不出
门。吃饭一时成了问题，无孔不入的沙尘，让人不能展开案板和面切菜。
有家的还能凑合，家里多少有些储备，单身员工就苦不堪言了，食堂无法
做饭，只能如摸石头过河一样，钻进浓稠的沙尘中，到周围的小卖部买些
罐头、鸡蛋、糕点之类的有包装的食品，但这些也很快被抢购一空。像弋
这样饭量大的人，虽然有夏蕙、史萍这样饭量小的女孩子援助，但还是少
不了忍饥挨饿。所幸的是，第三天晚上，下了一场同样少见的不大不小的
雨，一下子澄清了整个天空。听本地人讲，若是没有这场及时雨，被狂风
卷起的沙尘，单是从万米高空落下，还要三天三夜。这之后的清晨，碧空
如洗，人们都像是穴居动物一样，探头探脑来到室外，看到地面之上到处
是沾满泥沙的断枝残叶，风雨把大地弄得如同流浪汉一样，破衣烂衫、蓬
头垢面。已经长到花生米大小的杏子、梨子、桃子、苹果等幼果，摇落满
地，农人叫苦不迭。扑鼻而来的不再是春天的芬芳，而是直冲胸腔的浓烈
的土腥气息。但是这一切很快都恢复了正常，这是寻常之事，不必大惊小
怪，每年多次，只是轻重不同罢了。弋住北京，亦常遇沙尘天气，只是没
有这样来势汹汹。
弋的翻译工作已经完成了大约三分之二，他依旧加班加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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